深圳市政府新近出台《关于加快服务外包产业发展的若干规定》。《规定》提出加大对服务外包产业的资金扶持力度。本地媒体称,政府给予的资金支持几乎“无微不至”,首先是按业务收入分档给予奖励,还积极支持服务外包企业取得国际资质认证,对服务外包企业参展也会提供补贴。
近年来,国内多个城市通过承接现代服务业、研发和高端制造环节为标志的又一轮世界产业结构转移,积极发展服务外包产业。各地地方政府也因此陷入对服务外包产业资源的同质化竞争。深圳市《规定》载明的政府补贴企业的方式,跟过往政策、国内其他城市做法并无本质区别,差异仅在于补贴标准。
可以预见,其他有关城市特别是与深圳存在服务外包产业资源直接竞争关系的同区域城市,必然会因《规定》而做出反应,掀起政府补贴“军备竞赛”。深圳市届时又将如何应对呢?除了继续参与到这场“军备竞赛”,大概没有别的选项。一旦各地的“军备竞赛”激烈程度超出了某个临界点,引起舆论强烈关注,“一刀切”的宏观调控必然从天而降。到那时候,深圳官方是继续执行《规定》,履行对服务外包企业的承诺,还是抛弃承诺,服从调控呢?
更大的问题在于,直接补贴本地服务外包企业、产业的地方政策,很可能触发其他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反补贴贸易壁垒。传统的贸易壁垒多是直接针对货物贸易,这源于欧美国家二战后形成的以服务贸易为主的产业结构,但随着中国和印度近年来服务贸易的快速发展,欧美国家已经开始关注中国国家及地方为促进服务外包而出台的激励政策。商务部产业损害调查局旗下的“中国产业安全指南网”上刊有多篇文章,警示指出反补贴将成为欧美国家对华贸易壁垒的“新宠”,而地方越过中介机构直达企业的补贴方式,与此前频频引发贸易摩擦的货物贸易补贴政策别无二致,存在重大风险。